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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五年 从电子到金融

前言:

我进入金融业纯属偶然,2009年从美国回到北京时,是怀着一腔热忱回国创业,想在互联网或IT界大展拳脚。无奈金融危机之下,国进民退之时,创业过程一路受阻。当时想,既然眼下最缺的是钱,那就进入一个最赚钱的行业,于是选择了金融业。


个人背景:
清华电子系1字班,2005年本科毕业
2005年即入职朗讯,任系统工程师
2007年全奖前往UCLA读统计学硕士
2010年初加入全球最大对冲基金 Citadel Investment Group,任Quantitative Developer。负责模型建立、系统维护以及C++与各种脚本语言上的研发。工作地香港

关于对冲基金:

像化学反应中的催化剂一样,金融业之于其他行业的作用不可忽视。金融业是一个充斥着激情与挑战的行业,对冲基金无疑是金融行业领军的代表。在中国大陆,由于金融市场正在逐步放开,2010年4月份伊始,理论上刚刚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对冲。此前,或许有认为最赚钱的是投行的IPO;其实不然,相比于对冲基金,投行的利润少得可怜;了解对冲基金的也许知道,1992索罗斯狙击英镑,1997亚洲金融危机,都与对冲基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2010年欧盟为阻止金融危机再次发生,提出遏制对冲基金,在英国的反对下未能实现;由此可见对冲力量之一斑。

2008全球金融危机以来,很多投行人士纷纷转投对冲,一时间洛阳纸贵。对冲基金始终维持在一个小的规模,比如,投行在亚洲区可能就有几千人,但对冲基金在全球总共也只有几百人;平日所说的对冲基金的大小不是指员工数量,而是指它所管理的资产的总量。Citadel也有投行和商行部,但最出名的还是它的对冲部。这种小规模高利润的模式使得对冲基金的酬劳极为可观:以香港为例,无经验的新人入职年薪百万港币起;此外,免费三餐食品饮料,免费家属医疗,顶级健身俱乐部,高额退休金,等等福利亦囊括其中。

比起IPO,对冲基金的工作比较轻松。不需各地跑来跑去,时间大致上按照金融市场时间走。比如我们负责香港、日本、韩国、印度和台湾的亚洲市场,工作时间是早7:30(日本与香港有时差)至晚5:00;当然,要适当延长一些工作时间,以便处理邮件和维护系统;至于节假日,由于股市也要休市,所以按惯例休息。

个人经历:

2005 年本科毕业时,权衡了美国PhD与国内工作后,我选择了后者;于是进入了贝尔实验室(朗讯)。朗讯是一个好的起点平台,宽松的环境,严谨的流程,优厚的薪水与出差补助,领先的技术,友好的氛围。近日,与昔日同事闲聊时,很多人都感叹在社会上晃荡了许久,换了一些工作,最怀念的是朗讯清晰的工作流程与友善的管理氛围。

作为500强的朗讯,其技术的确是全球领先的。朗讯的服务器与对冲基金使用的大同小异;朗讯的系统涉及到与第三方各种系统的集成,这恰好与对冲基金多服务器的结构形成了对应。Citadel美国总部面试我时,听说我曾就职于朗讯,当时面试官的喜悦即溢于言表。

2005-2007,在朗讯工作的两年里,我很开心,虽然只在北京停留了3个月,其余全部在国外出差;但这种经历让我成长。朗讯大大拓宽了我的视野,将我从一个没有出过国门的大学毕业生塑造成有远见并思路清晰的社会人。

2007年,我做技术有些腻了,毕竟,技术领域里,重复性的劳动比较多。脑子有些木了,于是想去学学数学,锻炼一下思维和头脑;反复斟酌之下,选择了一个数学与计算机结合的专业——统计。于是,改行申请美国大学统计系的研究生。

进入UCLA,是我另一个幸运。UCLA的学术水平绝对可称一流,这在我毕业后更有着深刻地体会。2009年末,我在香港大学金融系做研究员,在我第一个金融模型的实现中,全部采用UCLA课堂上老师教授的Optimization方法以及编程语言,关键的部分也是源于我UCLA同学硕士论文给我的提示。如果不是UCLA的学习,我至少还要多花一个月时间查阅资料,编写算法。常有人抱怨,硕士期间没有学到东西,其实不然,这些收获,只有在进入日后的工作中才能体会出来。

UCLA的生活比较悠闲,这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规划,享受加州的阳光海滩,品味美国第二大城市。UCLA在对我价值观念及性格的塑造中,起着至关重要的意义。我在清华的生活是苦行僧一般,四年基本没出过大学校门,附近的颐和园也未曾去过。可以说,清华给我动力,让我不断前行,超越自我;UCLA给我闲暇,让我吸收西方先进的价值观念,进一步塑造自我。这正所谓: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清华与UCLA,平衡了我的思想与灵魂。

2009年初,我提前完成了硕士学业,申请毕业,准备启程回国。憧憬着在国内创办一家互联网公司,慢慢做起。无奈金融危机与国进民退让我处处受阻。我才发现自己的力量远远比我想象的要小。在中国创业,我还差得太多。于是不得已,我采取迂回的路线。

2009 年4月,我进入留学咨询公司,旨在锻炼自己的营销能力。骄人的销售业绩让我自豪,老板也因此准备提升我做上海分公司的负责人。到此,似乎我的人生将走上这条轨迹,但命运在那时一直在不停地在与我开着玩笑,曾经最坚固的堡垒轰然坍塌,由于种种原因,我再一次改变了人生的航向。这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那时,我有些怀念朗讯,怀念美国的生活。人,只有当人生的低谷到来的时候,才发现自身是多么渺小;与原来以为可以掌控一切的自负相比,如今的我是多么的讽刺。收起无聊的思绪,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找一份工作。虽然这绝不是因为缺钱,而仅仅是因为周围某些落后与世俗,以及我为周围某些愚蠢做出的让步。

2009的确不是一个找工作的好年景,我对北京各大金融机构的海投,几乎全军覆没。唯一的面试是 Citi Group的管理培训生;不知是大陆特殊的环境还是金融危机,让花旗的管培变了味道;对我而言,这成了一个纯粹扯蛋的项目;于是乎我退出。最终的战果,我只是拿到了与金融略为相关的IBM研究院的offer。相隔许久,事后在一位美国同学(已回京,目前就职于CITIC Security)的点解下,我豁然开朗:2005到2009,四年时间足以时过境迁,2005只需投简历就可以在北京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而如今北京找工作竟需要那么多“潜规则”,无怪乎我金融求职全军覆没……

偶然机会,发现网上香港大学金融系招研究员一名,于是报名。2009年底,进入港大做金融建模。

2010 年初,完成一个金融模型后,重新网上求职。由于不了解香港的求职网站,只是在google上作了简单的职位搜索。一轮一轮的面试,offer,background check,drug screening;按简历投出时间算,两个月后,我进入Citadel做Quant Developer。

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喝着果汁,嚼着薯片,看着窗外美丽的中环夜景,思绪翻滚。香港,以前从未想过要来到这里,人生的际遇啊,真是无法预计…… Anyway,新的开始,新的征程,努力吧!


对冲基金面试及流程:

对冲基金的面试一般来说非常挑剔,而Quant的面试又涉及到各式各样的问题,IQ测试、概率、微积分、线性代数、数值算法、数据结构、编程语言、操作系统、开放问题……无所不包。而后来接触到的猎头们也都和我说,Citadel是业界最成功也最难进入的公司,Citadel的offer,意味着卓越中的卓越。

不得不承认,Citadel的效率非常高,一般的大投行在简历投出一个月后才有HR打电话进来。但Citadel在我简历投出两天后,HR
Manager就约我电话面试,主要测试一下English 和 Personality,涉及到 resume
question,也测试反应速度。结束时即被告知,would advance me to the next
round。我随后给她发了一篇我做的模型的技术文档,并表示感谢。

两天后,去office现场技术面。面试官,即我现在的
manager,是一个非常nice的英国人。问了一些简单的C++问题,后又问了一些简单的Python问题和Linux问题。期间好像刻意给我放水一样,我一说"Sorry",他马上给我提示,直到我答出为止。而后,他说"I
don‘t doubt your math and programming capability, you‘re the strongest candidate
I‘ve
interviewed"。

这次面试大出乎我的意料,没有任何IQ、数学、算法、数据结构的问题,仅仅是一些简单的概念考核。与我先前得知的面试内容大相径庭。事后我猜测,也许是我的学术背景,清华
+ UCLA?也许是我 Lucent 的工作经历?也许是我发给 HR
的那篇模型技术文档?答案不得而知,一切仅仅是我的猜测。

一周后,美国总部Lead电话面试。Chicago 一位非常 Nice
的中国人打来的,同样,一上来即问:Are you a C++ exprt? 我说当然,C++ 源自 Lucent 的贝尔实验室啊。他笑笑,说"I don‘t
doubt your ability, just let you know what this job is like, and you see if this
is the one you‘re after"。之后,就是 resume question。然后谈了谈我在 Citadel 的发展前景,Lead
对我说“以你的背景和水平,希望你能在这里长期工作,以后按照 Lead 来培养”。最后中文对我说春节快乐,他还有一堆的 candidate
要面试;2个星期后,我休假回来时会有结果。

翌日,我发了一封感谢信给HR,HR马上回复说 Lead 非常 enjoy,待我休假回来后和
Trader
进行终面。

我有些疑惑:传说中最难进入的行业(对冲基金)中最难进入的公司(Ciadel)中最难进入的职位(Quant)的面试竟然对我一路绿灯?是香港缺乏人才?还是我实在太强?

不过,从后来与猎头的接触中我深刻地体会到,香港对人才的重视非常之高。相比于北京,人才在香港所受到的礼遇是非常明显的。抑或是香港真的缺乏人才;抑或是北京真的人才过剩;抑或是两地文化的差异。总之,在香港,我更感受到了企业和猎头对人才的尊重和渴求。

春节后,回来和
trader 谈,trader 是一个香港人,言谈之中就能发现他非常非常 smart,而且一丝不苟。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在对冲行业 Trader
里立足。这次面试,几乎是他在讲,讲对我日后工作的期望和要求。在对冲基金,一切都围绕着 Trader
运转,毕竟他们是真正创造利润的人。我感觉,离成功,不远了。

次日,HR 发信说准备给我发 offer,要我准备 background check
和 drug screening。金融界的 background check
非常严格,从头到脚把你查一个遍。想进入金融界的朋友在做事情时一定要以诚信为本。

一个月后,background check 结束,我入职
Citadel Investment
Group。到此,尘埃落定,虽然,这与我回国时创业的目标大相径庭;但至少,令我年入百万的短期目标切实可行。条条大路通罗马,以后有了资本,我再来创业。


央企要建中国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对冲基金,找我回去做技术和策略实现负责人;今天我已经正式接受offer,下周回北京发展。

北京的水有多深?我说不清楚。央企问我在香港薪酬多少,我说每年百万以上,原以为可能对北京略微偏高,所以加了句:清华教育我们要“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人生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谁知新东家那边回复道:你这薪水不算高,你来这里不用现在的级别,薪水都肯定都比你在香港的要高。

我哑然。后来得知,该企业去年一个非名校应届硕士,首年年终奖发了80万,似乎还是税后。。。
北京的水,到底有多深?中央的五年收入倍增计划加上人民币不断升值,似乎让大陆的竞争力慢慢超过香港及国外。
一美国哥们儿问我如何进入Chinese
State-Owned
Company。我说不仅要有技术懂业务,更要讲政治。美国哥们儿曰:没问题,只要待遇好,工作好,讲政治不是问题。我想告诉他讲政治意味着凡是以大局为重,小我服从大我,上级的命令要执行,更要艺术地提出纰漏和改进的方法,要上善若水,适应包容,不能动辄就闹民主。。。总之我告诉他,北京的水很深,文化的差异不是一下子能解释得开的。
北京的水到底有多深,我不知道。我对那美国哥们儿,是否又五十步笑百步呢?